陪审团裁定：特朗普集团税务欺诈罪名成立

2022年12月26日 中国税务报 版次：06        作者：何振华 王嘉曈 谭馨仪

12月6日，对于不久前宣布参加美国2024年总统大选的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而言，是深感挫败的一天。

在经过6周的庭审后，纽约州法院陪审团裁定特朗普集团旗下的两家公司犯税务欺诈、伪造商业记录等17项罪名成立，特朗普集团或将面临最高161万美元的罚款。

这次纽约州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虽然没有指控特朗普本人及其家人，但裁决对特朗普来说仍是一个打击，可以说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特朗普6日在其创立的社交媒体平台“Truth Social”上声称：“本案的调查与审理是‘曼哈顿猎巫行动’，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参与了华盛顿的政治斗争，对我进行政治迫害。”

特朗普集团涉税罪名主要有5类

2021年7月，纽约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向纽约州最高法院提起诉讼，指控特朗普集团下属的特朗普公司和特朗普薪资公司，以及首席财务官艾伦·威塞尔伯格，涉嫌操控公司账簿、薪酬方案以非法逃税，违反了《纽约州刑法》第190.65（1）（b）条的规定。

起诉书指出，从2005年开始，被告在纽约曼哈顿区及其他多处，通过系统性的、持续性的行动计划，以虚假和欺诈性的陈述和承诺，从多个政府机构非法获得财物。这些机构包括美国国内收入局、纽约州财税局以及纽约市财政局。

12月6日，法庭陪审团宣布，完全认同公诉机关的指控，裁定特朗普集团犯下了控方提出的所有罪名，包括实施了长达15年的欺诈联邦及纽约地方财税机构的计划。裁定书认定的特朗普集团的罪名主要为以下5类。

一级诈骗计划罪。从2005年到2021年6月30日左右，被告设计并实施了一系列欺骗联邦、纽约州和纽约市税务当局的计划。其目的是以“账外”的方式，补偿威塞尔伯格、其他高管等受益人，而特朗普集团向税务部门申报时，存在瞒报、虚报等违法行为。相关受益人领取的正式薪资大幅降低，逃避了本应向联邦、州和地方缴纳的个人所得税税额。同时，特朗普集团没有全额预扣受益人的个人所得税，少报漏报了员工薪酬税。

四级共谋罪。从2005年起，被告和其他多人违反《纽约州刑法》第105.10（1）条的规定，帮助威塞尔伯格瞒报、虚报个人收入，违法逃漏联邦个人所得税，非法申请退税。由于这些共谋行为，威塞尔伯格顺利地从美国国内收入局非法申领了大约9.5万美元的联邦退税。

三级刑事税务欺诈罪。被告在2015年4月、2016年4月、2017年4月，多次违反《纽约州税法》第1801（a）（2）条的规定，在纽约曼哈顿区及其他多处，欺骗、误导了纽约地方税务部门，瞒报虚报应税项目，非法申领退税额度。被告明知报税表单包含严重的虚假和欺诈性信息，却仍向纽约州税务部门提交年度纽约居民所得税表，导致被告少缴应纳税款，总额超过了《纽约州税法》第1804条规定的10000美元追诉额度。

四级刑事税务欺诈罪。被告在2018年4月，违反《纽约州税法》第1801（a）（2）条的规定，直接导致被告少缴应纳税款，总额超过了《纽约州税法》第1803条规定的3000美元追诉额度。

一级伪造商业记录罪。被告在2016年4月、2016年9月、2017年4月、2018年4月，违反《纽约州刑法》第175.10条的规定，在纽约曼哈顿区及其他多处，出于欺骗税务部门的目的，在W-2工资和税单表中添造虚假记录、篡改真实条目，包括特朗普个人的详细总账，意图隐藏多项违法行为。

17项罪名中，税务欺诈罪共3项，其余罪名也都与税务有关。

威塞尔伯格是整个案件的关键人物

据美国《纽约时报》援引知情人士的话称，从2021年年初开始，负责调查前总统特朗普及其家族企业涉嫌犯罪的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就将注意力集中在长期担任特朗普集团首席财务官的威塞尔伯格身上。

现年75岁的威塞尔伯格是一名会计师，他的职业生涯始于为特朗普的父亲工作，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一直负责掌管特朗普集团的账簿。在特朗普任总统期间，他与特朗普的儿子们一起经营特朗普集团。

2021年7月1日，威塞尔伯格向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自首。2022年8月18日，威塞尔伯格承认有罪。威塞尔伯格被要求在特朗普集团税务欺诈案审判中转为污点证人，指认特朗普集团，以换取只被判处5个月监禁外加5年监外看管的处罚。

2022年11月15日，威塞尔伯格在纽约州最高法院特朗普集团税务欺诈案庭审中作证称，集团通过把他的部分工资换成“特殊津贴”的形式发放，以支付他的房租、个人花费，由此减少税务支出。

威塞尔伯格在证词中承认，他10多年来共从特朗普集团领取了176万美元“账外”收入，包括一套可以俯瞰哈德逊河秀丽风景的曼哈顿豪华公寓、两辆奔驰汽车的租赁费、停车费、水电费、家具和孙子女的私立学校学费，逃税总额约为20万美元。

针对威塞尔伯格提出特朗普不知情的证词，以及特朗普集团的律师把责任都推到威塞尔伯格一个人身上的指控，检察官约书亚·斯坦格拉斯在结案陈词时说：“特朗普不可能不知道税务欺诈计划。特朗普为威塞尔伯格签署了一套曼哈顿公寓的租约，以缩短他的通勤时间。特朗普还同意为威塞尔伯格的孙辈支付私立学校的学费。特朗普在圣诞节期间还亲自签署了另一名高管的奖金支票和一份备忘录，并降低了他的工资。这些都表明特朗普本人一直知道欺诈计划。”

特朗普集团将对这次裁决提起上诉

2023年1月13日，纽约州最高法院主审法官胡安·梅尔尚将作出判决，特朗普集团旗下两家公司可能面临最高161万美元的罚金。

虽然这些罚金数额对特朗普集团不过是九牛一毛，但特朗普集团的代表律师艾伦·富特法斯还是明确表示，将会就法官胡安·梅尔尚明年的判决提起上诉。特朗普集团的律师苏珊·内切尔斯也在一份声明中表示：“为什么一个对威塞尔伯格的个人纳税申报单一无所知的公司，会因为他的个人行为而受到刑事起诉。而公司对于高管个人纳税申报单是不可看也不可监督的。这种起诉前所未有，在法律上是不正确的。我们将对这一判决提出上诉。”

面对自己集团的官司，最近宣布再次竞选总统的特朗普有点烦。但据观察人士分析，上述案件中的绝大部分，在目前美国的政治生态之下不会对特朗普2024年的大选之路造成很大的困扰。特朗普商业帝国经营层面的违规行为，对共和党的选民来说并不重要。多次民调显示，特朗普仍然是共和党内提名人的领跑者。